本帖最后由 离尘向觉 于 2012-8-18 14:06 编辑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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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痴汉有甚来由 末法无端為何出头 嗟兹圣脉一髮危秋 拋却己事专為人忧 向孤峰顶直鉤钓鲤 入大海底拨火煎沤 不获知音徒自伤悲 笑破虚空骂不唧(口留) 噫问渠為何不放下 苍生苦尽那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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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七年辛丑六十二岁
春夏予仍居茅蓬。赤山法老人抵陕。结庵翠微山。来六十餘人。半住皇裕寺。(即唐太宗避暑处。)半住新庵。及兴善寺。时苏军门在北地开水田。将鸭伯滩地百顷。送翠微山作僧粮。土人谓世代居此。要将田易地。僧不肯。兴讼。败於理。法老人大受气。次年老人南返。尽将器物归之体安。月霞。餘眾四散。每念此事之艰。稍一恃强。终招祸害。此次南僧到北地。受影响不少。而山川形气。亦不无关係也。
岁行尽矣。万山积雪。严寒彻骨。予独居茅蓬中。身心清净。一日煮芋釜中。跏趺待熟。不觉定去。
〔是年大事〕
辛丑和约成。赔款四万五千万两。十月联军退出京师。十一月太后挈帝回鑾北京。
光绪二十八年壬寅六十三岁
去岁暮。入定不知时日。山中邻棚復成师等。讶予久不至。来茅蓬贺年。见棚外虎跡遍满。无人足跡。入视。见予在定中。乃以磬开静。问曰。「已食否。」
曰。「未。芋在釜度已熟矣。」
发视之。已霉高寸许坚冰如石。復成讶曰。「你一定已半月矣。」
相与烹雪煮芋饱餐而去。復师去后。不数日。远近僧俗。咸来视予。厌於酬答。乃宵遁。一肩行李。又向万里无寸草处去。
先至太白山居巖洞中。不数日。戒尘师踵跡至。相约远游。其目的地為峨嵋。乃出宝鸭口。至紫柏山。过妙臺子。游张良庙。过招化县。观张飞柏。行至成都。住寺小憩。遂由嘉定抵峨嵋山。登金顶。观佛光。与鸡足山佛光无异。夜看万盏明灯。与五臺拜智慧灯相同。至锡瓦殿。礼真应老和尚。年七十餘矣。為全山领袖。宗门知识也。欢留数日。
下山循洗象池。大峨寺。长老坪。毗卢殿。峨嵋县。峡江县抵银村。过流沙河。适水涨。从早至午候船到。眾皆上船。予让戒尘先登。以行李递上。余正欲过船。索忽断。流復急。余以右手攀船弦。船小人多。稍侧即覆。予不动。从流而下。浸在水中。至暮。船泊岸。眾牵予上。衣裤及两足皆被小石割破矣。天寒下雨。行抵晒经关。旅店不宿僧人。街外有一庙。一僧住守。求宿再三。不许。令宿门外戏臺底。地溼衣溼。以钱向僧买禾草。伊拖来两把溼秆。亦烧不著。只得忍受。与戒师坐至天明。买得几个苦蕎粑食之。忍著痛仍前进。过火燃山。达建昌寧远府。至会理州。入云南省界。过永北县。朝观音菩萨圣蹟。渡金沙江朝鸡足山。树下宿。復闻石门内鱼磬声。翌日。上金顶各处进香毕。又復起念。佛祖道场。衰败至此。全滇僧规。堕落至此。发愿在山结一庵。以接待朝山者。又為地方子孙寺庙所禁。思之雪涕。乃下山抵昆明府。得护法居士岑宽慈留住福兴寺。予闭关。戒尘為护。是年在关中度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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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九年癸卯六十四岁
予在关中。迎祥寺一僧人至。称寺有放生雄鸡重数斤。极兇恶好斗。群鸡皆被伤冠羽。予即為说归戒。且教令念佛。未久。不復斗。独栖树上。不伤虫。不与不食。久之闻鐘磬即随眾上殿。课毕仍栖树上。教以念佛。即作佛佛佛声音。后二年。一日晚课毕。站立举首。张翅三扇作念佛状。立化。数日不变。龕以葬之。予為之铭曰。
好斗成性此鸡雄。伤冠拔羽血流红。知畏奉戒狂心歇。素食孤栖不害虫。
两目瞻仰黄金相。念佛喔喔何从容。旋绕三扑奄然化。眾生与佛将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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