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宗派形成的探討

普光

佛教宗派形成的探討
--佛教教理的探討  作者： 林崇安

　
　　1.前言
　
　　在了解佛教各宗各派的思想前，要對各宗各派的形成過程，有一全盤的認識。在探討印度佛教的變化時，首先要確認釋尊的本懷是在於引導眾生成佛，人天乘及小乘佛法的教導，只是權引初機。大乘佛法的開展，不只是懷唸佛陀而已，而是由於佛弟子們深切體會到了佛陀的本懷，因此奮起弘揚菩薩行，並積極實踐禪、凈、密等法門以成佛。了解這一點，就易掌握印度佛教前後演變的脈絡。
　
　　2.佛教宗派形成的過程
　
　　以下分五個時期來探討佛教宗派的形成與發展。第一個時期是釋尊教化時期（西元前五三一年至西元前四八六年），為釋尊悟道後，對不同根器開示大小顯密佛法的時期。第二個時期是部派結集時期（西元前四八六年至西元一五0年），為會內會外的經典結集時期，形成小乘的說分別部（婆沙宗）及經量部。第三個時期是中觀前弘時期（西元一五0年至三五0年），為大乘中觀過創立的時期。第五個時期是中觀後弘時期（西元六五0年至一二00年），為中觀宗的再度弘揚時期，也是密宗興盛的時期。在各時期內，大小顯密的佛法教相續下傳，只是宗派的主流因環境而有所轉移而已。
　
　　（1）釋尊教化時期(531B.C.——486B.C.)
　
　　釋尊的教法，經弟子們代代下傳，最後將之記錄、分類、編輯，而存於今日之大藏經中。大藏經含經、律、論三藏。經藏為佛所說，有小乘經及大乘經。大乘經中有顯教及密宗的經典。密宗又分成作續、行續、瑜伽續及無上瑜伽續。這些經典，在後代的編整中，難免加入後代的資料，但要研究釋尊時期的教法，仍應以大藏經的記載為主要依據。以下有關釋尊年代，依據《眾聖點記》的紀年來記述。
　
　　釋尊誕生時期（約西元前五六五年），印度思想界有二大系統，一為承認吠陀之權威的婆羅門系統，主張種姓制度，並孕育出「梵我」的思想。於四吠陀（梨俱吠陀、娑摩吠陀、夜柔吠陀及阿闥婆吠陀）中，《阿闥婆吠陀》已集出息災、增益、降伏及幻術四類的咒文。提升吠陀義理的《奧義書》，對教義的傳付，則限定選擇根器而傳授之，實已具有密教的色彩。另一大系統為反對吠陀之權威的非婆羅門系統，在此系統中，有的主張業力輪迴的思想，認為以苦行可求得解脫。釋尊在悟道前，對這二大系統早有深入的研究，但認為都非究竟。三十五歲時（西元前五三一年），體悟「無我」的緣起中道，此思想截然不同於共他任何宗派，而有佛教的創立。其後四十餘年，釋尊在各地教化，對不同根器開示不同層次的大小顯密佛法，至八十歲入滅（西元前四八六年）。
　
　　釋尊因材施教，對人天乘根器者，開示五戒、十善等人天乘佛法；對小乘根器者，開示十二緣起、四聖諦等小乘佛法；對大乘根器者，開示六度、四攝等大乘佛法。其本懷在於引導一切眾生皆成佛。釋尊對聲聞弟子開示小乘佛法的同時，不斷提及自己行菩薩道時的「本生」事跡，一再暗示菩薩行的可貴，可惜早期聲聞弟子大都不能體會出來，誤以為釋尊只傳聲聞佛法而已。其實，釋尊四十餘年的教化中，印度必有大乘顯密根器者，故釋尊也必須對他們開示大乘顯密佛法。若誤以為釋尊只開示小乘佛法，則顯然不會因材施教的原則。釋尊的教化，注重教證並行，因此經在對大乘根器的弟子們，開示十方諸佛菩薩及凈土的同時，也必須開示如何證成的辦法。這些修證的辦法，就是密宗的「本尊成就法」。小乘律典中，雖有禁止密咒的記載，然而這只是針對部分小乘根器者而作的限制，在《灌頂經》卷二中，佛言：「今吾所演灌頂章句、十二部真實咒術、阿含所出諸經雜咒，盡欲化導諸眾生故，不如異道為利養也，但為度脫眾生厄難遭苦患者。」故知釋尊在因材施教的原則下，除了開示四聖諦、六度外，還傳出簡單的咒語，或複雜的本尊觀想，所傳都依對象而定。而且依大乘的觀點，佛有報身，度化初地以上的菩薩，對這些菩薩所教授的內容，必定甚為精徹。若誤以為大乘佛法是後期由小乘佛法推衍而出，則顯然貶低了釋尊無住大涅盤的境界及悲智雙運的胸懷。
　
　　(2)部派結集時期（486B.C.—150A.D.）
　
　　佛滅元年（西元前四八六年），釋迦佛的第一代弟子們，為使教法長存，乃有第一次結集（又稱王舍城結集），在大迦葉主持下，由阿難先誦經藏，再由優波離誦出律藏。此次結集，會內會外尚和合一致。
　
　　佛滅百年（西元前三八七年）起，釋迦第二代弟子耶須（耶舍）在毗舍離城召集阿難、阿那律的部分弟子及優波離的再傳弟子蘇那拘等七百比丘，舉行第二次結集（又稱毗舍離結集），並將戒律條文略加調整，因而形成會內的「上座律係」。此次先結集律藏，而後結集經藏。會外大眾（有其他阿難係、羅?羅係、優婆離係、迦旃延係的弟子），則未變更條文次第，稱為「大眾律係」。佛滅一百三十七年（西元前三五0年）起，大眾律係與上座律係的弟子們，因為對佛教教理的看法不同而起法諍，大眾律係內也起法諍，結果大眾律係形成「大眾部」、「犢子部」及「說一切有部」（簡稱說有部），與上座律係的「上座部」，合稱「四聖部」。
　
　　佛滅二百年，犢子部的犢子上座首先結集論藏，以鞏固已部的思想，其他各部以後也各自編集論藏。值得注意的是，法諍的起因，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已有大眾部僧眾（如龍上座及堅意）覺察到小乘阿羅漢境界的不圓滿，並體悟到釋尊的本懷是要引導大眾成佛，而非只停在阿羅漢的階段。

　
　　佛滅二百二十六年（西元前二六一年），阿育王統一印度，佛教各派精英會集華氏城，再起教法之諍，而以大天與末闡提最有名。大天也是體會了釋尊的本懷，認為阿羅漢並不究竟，結果大多數年少的僧眾贊成大天，贊成闡提的是少數年老上座，因而又稱前者為「大眾部」，後者為「上座部」。由於說有部及犢子部並不贊成大天，因而後代學者把上座部、說有部及犢子部歸入上座部係，並誤以為此三部是同一律係，其實說有部及犢子部二者屬大眾律係。
　
　　後來，阿育王接受目犍連子帝須的建議，將不同部派的僧眾派往邊地弘法，形成十八部及許多支部。十八部是：

　
　　聖上座部：化地部（分別說部）、法藏部、雪山部（根本上座部）、銅鍱部。
　
　　聖大眾部：根本大眾部（一說部）、說出世部、雞胤部（牛住部）、多聞部、說假部、制多山部。
　
　　聖犢子部：根本犢子部、法上部、腎胄部、六城部（密林山部）、正量部（不可棄部）。
　
　　聖說有部：根本說一切有部、飲光部、說轉部。
　
　　上述十八部統稱「說分別部」（婆沙宗），而以「根本說一切部」為主。後期「後轉部」演變成「經量部」。
　
　　另一方面，依據《大智度論》卷一百的記載，由於「摩訶衍（大乘）甚深，難信、難解、難行」，所以大迦葉及阿難在王舍城結集時，不將大乘法集入，而由文殊、彌勒諸大菩薩與阿難另外結集大乘經典。在後來小乘部派的經集中，依據《大乘法苑義林章》的記載，犢子部有經、律、對法和明咒等四藏；法藏部有經、律、對法、明咒和菩薩等五藏。這明顯表示，部派時期已流行大乘顯密經典。
　
　　部派佛教的後期（西元五0年起），大乘突然開始興起，並非無原因，依據《佛說文殊師利般涅盤經》，釋尊授記文殊菩薩:「佛涅盤後四百五十歲，（文殊）當至雪山，為五百仙人，宣暢敷演十二部經，教化成熟五百仙人，令得不退轉。」這五百仙人就是修行菩薩道的大乘行者，依據釋尊下傳的本尊成就法，具備證本尊成就法，修證本尊文殊後，將大乘顯密教法傳開，並開始大量抄寫大乘經典，促成大乘的全面興起。
　
　　佛滅六百年左右（約西元一一五年），迦膩色迦王時期，大迦濕彌羅編集「說一切有部」的論典，有內容以四諦法輪為主，屬於「人無我」的思想。同時，會外大乘「法無我」的思想，也已在印度本土大大弘開了。西元一四八年到漢地的支婁迦讖，首先傳譯大乘經典，有《般若道行經》及《般舟三昧經》，後者已有念西方阿彌陀佛的法門，這也是上述顯密同時的佐證。
　
　稍後，印度婆羅門系統的彌曼沙派，也編成其經典《彌曼沙經》，勝論派則編成其經典《吠世師迦經》。
　
　　(3)中觀前弘時期(150A.D.—350A.D.)
　
　大乘佛教的突然全面興起，一方面是五百仙人體會釋尊的本懷而行菩薩道，一方面依法修證：為了達到成佛的標的，在教理方面，有甚深般若的闡揚；在實證方面，有五方佛的凈土法門及密宗的實踐方式。如此教證並行，以契合釋尊教證並重的精神。
　
　　本期先有馬鳴菩薩的《佛所行讚》，讚頌佛的本懷，引起廣大的迴響，並有薩羅哈弘揚密法。接著龍樹菩薩依照《大般若經》的甚深見，著作《中論》、《十二門論》等論著，成為大乘的開轍大師；再由其弟子提婆弘腸，著有《百論》等書流傳，使大乘佛法大為興起。不過到了末期（西元三五0年），印度婆羅門系統的正理派及瑜伽派漸興。西元二二三年，支謙到漢地，譯出《大明度無極經》及《道行般若》，並傳密宗《出生無邊門陀羅尼經》等經，也可看出本期顯密並重的事實。稍後，訶梨跋摩（師子鎧）揉合大小乘的觀點，著作《成實論》。
　
　　(4)唯識攝化時期（350A.D.—650A.D.）
　
　西元三五0年至六五0年，印度婆羅門系統的正理派經典《尼夜耶經》、瑜伽學派經典《瑜伽經》及吠檀多派經典《吠檀多經》（《梵王經》）先後編成，梵我思想大興，佛教也受到影響。
　
　　本期之初，無著菩薩（西元三五0年）依其師父（佚名）的教授，修觀本尊慈氏而得成就，傳出中觀見行的《現觀莊嚴論》及唯識見行的《瑜伽師地論》等著作。無著一方面依據《般若經》，弘揚廣大的菩薩行（如《金剛經論》），一方面為引導世親及攝化外道，乃將唯識思想傳出，成為大乘佛學的另一位開轍大師。其後經陳那、安慧、護法、戒賢、法稱等人的弘揚，使大乘佛學中的唯識宗延續達三百年之久。但是由於唯識思想與婆羅門系統梵我思想相近，在前期雖大量的攝化了婆羅門信徒，但後期反促成婆羅門系統的興盛。故這三百年中，雖經戒日王等的護持，佛教只興於一些區域，漸不能與外道抗衡。從法顯及玄奘的記述中，就可看出這種變化趨勢。
　
　　本期中觀宗的佛護（四七0——五四0）及清辯（五０0——五七0）出世，註釋了《中論》。菩提達磨（約五三0年卒）於本期到漢地傳禪宗，密宗大師極喜金剛（六00年）也於本時期出世，弘揚大圓滿法，與禪宗相近。本期有僧伽跋陀羅（四八八年）到漢地，譯《孔雀王陀羅尼經》及《文殊所說般若經》，同樣可看出密宗與般若中觀的並重。另外，世親著有《俱舍論》，仔細評述小乘「說一切有部」的觀點。陳那及法稱在因明方面的著作，使佛教教理的思惟走入細密，對後期印度哲學的發展貢獻很大。
　
　　(5)中觀後弘時期(650A.D.—1200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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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六五0年至一二00年之五百多年間，為中觀與密宗興盛的時期。在唯識攝化時期，大乘唯識的見行與婆羅門系統相近，佛教無我的特色不顯，因而漸不能與傳統的婆羅門系統相抗衡。西元六五0年，月稱出世，修證本尊文殊後，提倡「中觀宗應成派」的見行，不久寂天相繼出世，也重新弘揚中觀見行，擺脫了佛梵不分的趨勢，奠定後弘時期的基礎。他們所倡導的中觀應成派觀點，主張掃蕩一切執著，易於悟入無我，最能契合密宗的實踐，所以大成就者大量出世，如中期有那洛巴、香底巴、語自在稱等六賢門。本期之初（七00年），善無畏、金剛智等，將行續及瑜伽護及蓮花生大士將顯密佛法傳入西藏，形成藏密系統，後來演變為寧瑪派。西元一0四二年，阿底峽赴藏弘法，形成迦當派。藏人馬爾巴學密法於那洛巴，回藏弘法，形成噶舉派。西元一四00年，藏人宗喀巴上承阿底峽，創立格魯派。宋時，天息災與施護等人，將無上瑜伽陸續傳入漢地，並譯出中觀方面的論典，這也顯示密宗與中觀不可分離。
　
　西元一一00年，波羅王朝末期，無畏作護（阿跋那迦羅）出世，弘揚中觀與密宗，其後百年內的斯那王朝時期，有二十四大自在者出世，也廣弘中觀與密宗，其中釋迦室利於一二0四年入藏弘法，他是本期最後的大師。這時，回教軍隊侵襲印度多次，佛教大師漸移西藏、尼泊爾等地，印度佛教乃衰。佛教在印度受回教軍隊的侵入而衰竭後，攝取佛教中觀思想的婆羅門吠檀多派及攝取密宗特點的彌曼差派乃逐漸復興，恢復傳統婆羅門系統的優勢。佛教的特色不再突出，也就難以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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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所述，佛教在印度一千七百多年中，始自釋尊傳出，經過部派時期各派教理之諍，再經五百仙人的弘揚釋尊本懷、薩羅哈的修證、馬鳴的讚頌，乃有大乘的全面興盛。其後，龍樹、提婆弘揚中觀見解，再經無著的攝化，世親、陳那、法稱的推廣唯識，最後由月稱及寂天重倡中觀，而有六賢門、二十四大自在者的出世。佛教在印度的消長中，釋尊所傳的「無我」緣起中道，為異於婆羅門系統及其他宗派的根本思想。在「無我」思想弘揚時，大乘的大成就者就多，佛教在印度發展的一千七百多年中，顯宗了這一個事實，在西藏發展的情形，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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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佛教宗派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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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在印度及中國的長期傳播中，形成下列重要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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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印度佛教（依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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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教四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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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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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分別部（分十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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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量部（分隨教行與隨理行） 　　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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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識宗（分隨教行與隨理行）
*　*
　　中觀宗（分自續派與應成派）　　密宗四部：作密、行密、瑜伽密、無上瑜伽密。
+　+
　　(2)蒙藏佛教（依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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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派——寧瑪派、薩迦派、噶舉派、格魯派。
-　-
　　(3)漢地佛教（依經論）
.　.
　　十宗：1.俱舍宗，依據《俱舍論》。
/　/
　　2.成實宗，依據《成實論》。
0　0
　　3.律宗，依據《四分律》，屬法藏部的戒律。
1　1
　　4.法相宗，依據《解深密經》、《瑜伽師地論》等。
2　2
　　5.三論宗，依據《中論》、《百論》及《十二門論》。
3　3
　　6.天臺宗，依據《法華經》。
4　4
　　7.華嚴宗，依據《華嚴經》。
5　5
　　8.真言宗，依據《大日經》、《金剛頂經》。
6　6
　　9.禪宗，教外別傳。
7　7
　　10.凈土宗，依據《無量壽經》等。
8　8
　　印度顯教四宗是依不同的見解而分宗，其定義如下：
9　9
　　說分別部——不隨認自證分，承認外境真實存在的小乘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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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量部——承認自證分，承認外境真實存在的小乘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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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識宗——不承認外境，承認「依他起」真實存在的大乘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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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觀宗——承認一切法皆非真實存在的大乘宗派。
=　=
　　「中觀宗自續派」承認一切法於名言上以自相有，在方法論上注重形式邏輯，採用立式（自續式）。「中觀宗應成派」承認一切法於名言上不以自相有，在方法論上注重辯證法，採用破式（應成式）。在研究印度的不同經論時，應分清論主是站在那一宗派的立場，如此才能弄清所立與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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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結語
　　以上大略探討了印度佛教宗派的形成及類別。印度佛教的興衰，固然受到外在因素的影響，但大體來講，佛教教理的探討熱烈時，就是興盛時期，例如龍樹、提婆、無著、世親、陳那、法稱（合稱六莊嚴），以及月稱、寂天在世時，都能破戒邪顯正，樹立法幢，使「無我」的中道思想弘揚於印度。至於佛教宗派高低層次的判別，也不外是要引導眾生，由淺而深，由小向大，最後都能登上無上正等正覺的果位，契入釋尊的本懷。